第二十九章:人各有志-《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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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势力又各自为政,内外交困的蒋焦头烂额,急需得到国际巨头们的政治支持和经济援助,就打算默认既成事实,但宋子文坚决反对:慈禧太后和孙中山先生都没放弃外蒙古,党国如此轻易放弃,何以向孙中山先生解释!起码要努力一番争取留住外蒙古。

    统帅部将领们认为像左宗棠收复新疆一样采取军事行动肯定不妥,会激怒美苏巨头,只有采取外交努力拖延搁置外蒙古问题。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善于外交活动又态度强硬的宋先生去尝试处理。

    铁匠得知宋先生就是为外蒙古问题飞往美国,他深思熟虑一晚后,决定明天早晨与三儿刘裕,父子二人去拜访浦西宋家宅府里的宋先生。

    第二天早晨,西装革履的铁匠和一身军装的刘裕二人来到宋家大院,见到了宋先生,宋先生认识国军第一猛将刘裕,但不认识刘裕的父亲刘悟透,只听说他是著名哭河保卫战的军事总指挥。

    刘裕先介绍自己的父亲给宋先生认识,然后三人回书房谈话。

    父子两都没提起刘裕去美国经商辞职一事,铁匠先是稍许礼貌式奉承宋先生是一位在海外留过学见多识广的高材生,也是一名坚决维护国家领土完整的赤忱政治家。

    老谋深算的铁匠猜透宋先生心里现在忙于思考什么,他简洁明晰向宋先生提出一个外蒙古解决方案,一个外交军事政治经济四体齐上阵的拖延搁置方案,既不得罪美苏,也能在法理上保证外蒙古留在中国。

    听完方案的宋先生和刘裕都拍案叫绝。

    心情舒展的宋先生佩服铁匠拥有英明神武的帝王外貌和敏锐睿智的政治天赋,立刻躬敬尊称铁匠为伯父,四十岁出头的宋先生比铁匠小十几岁。

    “伯父如此雄才大略,理应出山治国安邦,我代表蒋委员长敬请伯父加入国民党,出任南京政府国务总理一职。”宋先生邀请铁匠加入国民党。

    刘悟透礼貌回答:“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一名喜欢纸上谈兵的吹牛铁匠,不敢耽误国家大事!爱国忧民的宋先生才是国务总理的最佳人选!”

    铁匠婉拒,宋先生也只好作罢。

    铁匠吐言:“宋先生此次去华盛顿应该是,尝试向美方外交声明外蒙古问题是中国的内政,请尊重中国一个东方大国的主权尊严,不要干涉。”

    宋先生惊讶:“正是!但美方一定会轻视我们是一个经济军事羸弱不堪的表面大国,不会放弃干涉外蒙古问题的。”

    铁匠安慰:“巨头们当然喜欢一个羸弱分裂的东方大国,遏制一个强大统一的东方大国,以自己国家利益优先的美方绝对会拒绝宋先生的外交努力,华盛顿仍旧支持外****。”

    宋先生叹息一声,他知道没有雄厚的经济军事实力做支撑,此次去华盛顿的外交努力注定毫无意义,中国目前没有实力与美苏闹翻。

    铁匠进一步安慰:“既然结局已注定,但也要做好表面工作,在巨头们面前不能示弱,尤其是军事上,中国也有勇猛雄壮视死如归的军人。你如果把国军第一猛将刘裕带在身边做武官,代表中国军人,一起去华盛顿作外交努力,也能震慑美方的轻视,扬我国威!”

    觉察到父亲意图的刘裕立刻笔挺站立。

    宋先生感觉这是一个好主意,他也立刻打量观察站立的刘裕,身高193厘米挺拔强壮器宇非凡的戎装刘裕,雄伟无比,目光坚毅,气场逼人,是中国军人的最佳形象代表,是此次外交武官的最佳人选。

    宋先生当场拍板确定:这次去华盛顿外交努力中国内政外蒙古问题,国军第一猛将刘裕作为中国军人代表,一起乘飞机前往。

    刘裕乘飞机去美国的事情已经办妥,铁匠又向宋先生提起刘秀回国的事情。

    “我二儿刘秀是美国加州大学的留学生,在加州已经独立经营一家中型造船厂,他也是文森特钢铁集团老板的女婿,日本投降后,他准备回中国上海建厂,实业报国,希望同是美国留学生的宋先生能理解支持他,他才放心回国!”

    宋先生当场向铁匠保证:“中国就是缺乏经济建设的留学生人才,求之不得,我保证刘秀回国,无人敢刁难欺负他!”

    铁匠最后几句话:“刘裕陪宋先生去美国华盛顿办完公事后,可能要去加州与打算回国的二哥刘秀见面,希望宋先生也能去加州,建议指导刘秀安排回国的注意事项。”

    宋先生高兴回答:“好!”

    双方满意而归。

    返回路上,刘裕对滴水不漏神通广大的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

    回到住所,铁匠单独与刘裕秘密商量安排,并递给刘裕一封已写好的辞职信,让三儿过目,就八个字:人各有志,实业兴国。

    铁匠说:“刘穆之是一个难得辅佐人才,你必须留在身边。你陪同宋先生乘飞机去华盛顿的同时,我在上海将安排你的妻儿和刘穆之的一家同时乘坐远洋轮船横跨太平洋前往美国加州洛杉矶,一路由刘穆之负责保护。我会事先嘱咐刘秀在洛杉矶港迎接。”

    “你和宋先生在华盛顿办完公事,一起去加州与刘秀碰面后,兄弟俩联合以党国最缺钱急需外汇的理由说服宋先生,就以刘家在美国的造船厂和其它产业必须留下一个人主持经营,二哥刘秀回中国上海,三弟刘裕就必须留在美国加州,希望宋先生理解,回国后能替刘裕向蒋座递交辞职信。在你坐飞机离开上海之前,我电报与刘秀详细说明,而且此事要绝对保密!”

    刘裕答应。

    三天后,一身戎装的刘裕陪同宋子文先生乘坐军用飞机从上海直飞美国。

    一切都按照了铁匠预料的步骤发展。

    半个月后,刘裕的妻儿和刘穆之一家也成功抵达洛杉矶港。刘秀和刘裕兄弟俩在加州也成功说服了宋先生。

    刘裕留在美国替二哥经营,二哥刘秀慷慨赠予三弟11%的股权,让刘裕成为美国CH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刘秀回中国上海创业,因为中国时局动荡,而且珍妮在美国又有自己的事业,刘秀就没带妻儿回中国,他只带上唐人街二十八将。

    17天后,1946年元旦,刘秀与唐人街二十八将乘坐二艘文森特远洋货轮抵达中国上海,与父亲以及表弟一文字见面后,刘秀急于回巴东牛角镇见母亲,却被铁匠阻止。

    “上海建厂的杂事多,你不能离开,可以电报叫你母亲和小妹乘船来上海见你,顺便来上海旅游玩几天。”

    刘秀也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

    又过七天,一袋米和刘木兰乘船来到上海浦西外滩,终于见到阔别18年的刘秀,母子相拥而泣,但一袋米有点遗憾:她没亲眼见到刘秀的妻子珍妮和五个孩子,刘裕也把妻儿带到美国去了。

    当晚,一家人和公司所有管理层在外滩的和平饭店酒宴庆祝,摆了十八桌。

    刘木兰也在上海滩痛痛快快玩了半个月。

    1946年1月1日,在上海的刘悟透正式将淬火公司的产品旧商标统一改为金黄色的CH。

    此时,统帅部和国民党政府机构已经从重庆搬迁回南京,从美国出差独自回来的宋先生在总统府,向蒋委员长禀报了美方对外蒙古问题的强硬态度,中国失去外蒙古已经无法逆转。

    国家大事处理后,宋先生最后递交了刘裕的辞职信,并说刘裕现已在美国加州。

    失去外蒙古后,蒋委员长又看完刘裕的辞职信,不敢相信:“国军第一猛将刘裕已经去美国了?”

    宋回答:“是的,已经在美国加州替他二哥经营造船厂,是我带他去美国的,他二哥刘秀即将回上海建厂实业报国。”

    东北虽停战,但新四军又在山东扩建根据地,统帅部立刻从东北调回二个军围剿新四军,全面内战已经开始。

    黄埔军校毕业的刘裕是蒋校长的嫡系学生,又是桂系的当家前锋,也是汉唐骑兵师师长,是国军的镇店之宝。

    正在调兵遣将的委员长看完刘裕先斩后奏的辞职信后,知道刘裕已经金蝉脱壳,无法挽回,就气不打一处出,抽了大舅哥宋先生一巴掌:“你给我去美国把刘裕找回来,仗没打赢!你我都得完蛋,还谈什么实业报国?”

    总统府秘书连忙打圆场,缓和气氛。

    失去一人刘裕在失去外蒙古一片国土面前,只能算是凤毛麟角。

    事已至此,蒋校长只好成全黄埔军校学生刘裕,并答应照顾刘家的淬火公司。

    第二次世界结束后,1948年6月,刘秀的初恋,犹太裔姑娘克娜玛丽认为:犹太人虽然聪明有钱,善于理财,却漂泊了近千年,无家可归,受尽苦难排斥,应该有一个落地生根的家园,一个犹太人做主的国家。 已经是加州大学物理学和医学双重教授的克娜玛丽毅然辞职,前往以色列。

    战后的日本千疮百孔,饿殍遍野,一个广岛小女孩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上拿着一本课堂书籍,大声朗读,看到此景的提桶佐次郎泪流满面,年轻时放荡不羁爱打架的他已经彻底蜕变,一腿残疾的他决定在大阪市成立佐次郎机械手臂自动化株式会,重振日本工业。

    刘邦听从父亲的建议,把也门的汉朝公司总部和炼油厂全部搬迁到华人甚多的新加坡。

    美国加州大学毕业的刘芈月来到战后西德的百年企业蔡司公司,担任光学镜头工程师。

    刘武曌和丈夫去了南美智利,共同经营一家大型银矿。

    重庆民生公司的卢先生决定在香港成立分公司,开展国际船舶航运业务,派遣自己的儿子去主持。

    渐江的一名查姓男青年在香港的一张办公桌上开始落笔撰写武侠小说。

    文森特硅晶制造公司的珍妮看到电脑计算机将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编程和芯片是代替人脑工作的关键,她又成立了文森特使命软件公司。乔伊文森特已经是美国财富排名前五的亿万富翁,他打算把家族事业交给儿女们,自己去竞选加州州长,而他的三儿子达沃文森特无心做生意,热爱网球,日夜训练,立志成为美国的第一个大满贯男冠军。

    延安的一碗饭忠贞不渝为克思麻信仰而奋斗终生,团结全人类的无产阶级,打倒资本主义推翻一切剥削,他率领骑兵营进入松花江南岸,开始与国军较量。

    上海的刘悟透四处贷款借钱建厂,石油化工基地和飞机制造厂是他永不磨灭的梦,他非常尊重资本,甚至渴求讨好资本家,太平洋彼岸美国犹太财团的钱难借,他就准备向伶仃洋岸边香港的华资之王恒生银行和英资大佬汇丰银行贷款借钱。

    宁夏河西走廊上的五十岁农民赵狗蛋站在地头,迎着西北风的刮脸风沙,望着三亩旱地上补种八九次的小麦,无限发愁,内心矛盾:是现在拔掉小麦,及时种上耐生的马铃薯,还是继续补种小麦呢。土屋牛棚里的老母已经病入膏肓,瘦骨嶙峋像一副骷髅,她在临终前,是多么想咬一口油炸荷包蛋!

    人各有志,每个人都奔向不同的方向,追求各自的理想,过完自己的一辈子,有《资本论》,也有武侠小说,有石油化工基地,也有油炸荷包蛋。

    拒绝了一碗饭的邀请加入,也拒绝了宋子文的邀请加入, 在巴东首富刘悟透的心里,综合理论和实践后,领悟万物规律原理的他个人认为:延安的追求是理想过了头,遥不可及;而南京的追求是现实过了头,只顾眼前;做一个弃政从商的范蠡,做一个都江堰的李冰,做一个铁路工程师的詹天佑,不站队任何政治党派,或许就是一个毫无争议能善始善终的人生。

    1946年年初,回国后的刘秀已经展现出雄才大略的经营能力,年龄35岁,正值精力充沛的壮年,唐人街二十八将个个都很独当一面,铁匠在旁指手画脚,反而很显掣肘。

    识趣的铁匠把上海宁波香港的业务全部交给刘秀,他与妻子一袋米小女刘木兰三人乘船回巴东牛角镇。

    以前,牛角镇刘家招女婿的三大基本门槛条件已经公开:1.身高185厘米以上;2.要有学问和礼貌;3.年龄比刘木兰大,成熟稳重。但刘木兰也已经相亲了十几次,还是一个没看中。

    现在,从上海回到牛角镇的铁匠一家三口又给小女的招女婿三大基本门槛条件另外增加了一条:必须是无党派人士。

    铁匠刘家招女婿的四大基本门槛条件正式公布后,高攀不起的媒婆们纷纷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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