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望州会心一笑,朝柴荣端起一碗酒,柴荣接过喝下,李望州继续道:“其实我只是想问问聂老弟的伤,他的内伤似乎很蹊跷。” 提起聂远,柴荣面色转愁,但他对李望州并不是十分信任,当下只对他道:“师兄受的内伤颇有些棘手,须要静养一些时日。李兄若是想要探望,恐怕多有不便,还望李兄谅解。” 李望州面露不悦,和柴荣随口道声:“那便告辞了。” 他随即走开几步,远远冲着夏侯中喊道:“看在刚刚大战一场的份上,李某今天不和天刀门为难,改日若有见教,李某随时奉陪。” 说罢李望州提起陌刀,重又走入了江湖之中。 *** *** 此时聂远正安躺在床上,双目轻轻闭着,青霜剑摆在他枕边。 柴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聂远的脸。她那对大眼睛中遍布着许多血丝,眼眶旁更是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她已这样在床边陪了聂远七天七夜。 这七天中,聂远大部分时候都陷于沉睡之中。这乃是颉跌博的嘱咐,让聂远安安生生在床上静养几日,保住气血,或许还能做回一个普通人。 也就是在这几天里,柴嫣才知聂远竟常常会梦呓。他许多次在梦中叫着柴嫣的名字,让柴嫣心中又是欣喜,又有说不出的酸楚。 这七天中柴嫣少有休息的时候,每天不过是趁聂远刚刚熟睡的时候,在一旁小憩一两个时辰。柴荣眼看她要熬坏了身体,屡次劝她,可她自然不会听得进去。 她就在聂远身旁陪着,他醒来时,为他端来稀粥、素面,与他聊天解闷。他沉沉睡去后,又不厌其烦地为他驱赶蚊蝇,为他扇凉。 柴嫣静静看着静静睡着的聂远,口中喃喃道:“那天的五个时辰你偏不肯躺,现在别说五个时辰,说不好一辈子都下不来床,你高兴了?” 听着聂远沉稳舒缓的呼吸,柴嫣莞尔一笑,不由得心中想道:“他那天若是不论看见了什么都熟视无睹,静静躺过那五个时辰,现在这般躺在床上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想到此处,柴嫣又幽幽叹了口气。她宁愿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不是他。 若是他不来,英雄大会也仍会转危为安,不过是自己又被种下了一种剧毒,他此时的内功修炼想必已经小有所成,他体内的真气本就精纯,如此一来,应是可以纵横江湖了。 柴嫣又想起颉跌博同她讲过的鬼谷十六路剑,聂远从小抛却别事,苦练十余年,好不容易练好的三路鬼谷剑与三式“霜寒九州”,如今尽皆付诸东流…… 想到此处,柴嫣又感到心中十分酸楚,不觉间怔怔落下几滴泪来。 “啊……” 聂远突然轻哼一声,柴嫣以为他睡醒过来,连忙将头转到一旁避开聂远视线,轻轻拭干了脸上泪痕,又微笑着转过头去看他。 却见聂远仍在沉睡之中,只是他突然眉头紧皱,身躯又在颤动不止,似是受了什么惊吓。 柴嫣一时愣住,却听聂远继而含含糊糊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说着说着,他又突然开始在床上剧烈地来回翻动,口中的含糊呢喃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柴嫣看着聂远这幅狂态,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把他叫醒,只得连忙上前握着他手道:“别怕,别怕……我在……” 聂远渐渐平静下来,柴嫣倾耳到他身边,若隐若现听他似乎是在“月啊”、“风啊”地念叨。 第(2/3)页